東莞:紡織產業轉移進行時
6月23日下午,坐落在東莞望牛墩鎮官洲的某漂染廠顯得異常冷清,偌大的廠區空空蕩蕩,只有一名保安在門衛亭里打瞌睡。 該廠是附近規模較大的漂染廠,正常開工時有1000多工人。但從去年開始,這家廠就停工了,生產設備也陸續被搬走,只留下幾個保安看守廠房。 官洲是望牛墩鎮*靠近珠江出海口的地方,方便排污,所以坐落在這里的基本都是漂染、造紙等污染類企業。這兩年東莞產業轉移的步伐加快,污染企業的環保牌一年一續,抓得很嚴,去年該廠續牌失敗,只好整廠搬遷。 “設備和人員都搬到江西去了,這里的廠房還沒到期,要轉租出去,聽說正在跟新老板談合約。”保安告訴記者。 在東莞厚街、長安、道滘等幾個鎮的工業區,這樣的例子并不少見。工業區到處貼滿了空置廠房招租的信息,東莞的產業轉移正在提速。僅東莞虎門一個鎮,搬去越南的電子信息類企業就有300多家。 “**”加速 不久前,美國《華爾街日報》稱,“受困于高漲的成本和日益嚴格的監管,成千上萬家工廠棄珠三角而去,珠三角7萬家港資工廠中10%今年將停產。” 在東莞長安扎根多年的福安紡織印染有限公司總經理曾祥也向記者證實:“東莞的紡織印染企業有20%左右已經關閉或外遷,剩下的80%很快也會面臨相似的命運。” 產業轉移,成為了珠三角*敏感的詞匯——大批企業倒閉、遷移,對政府、對地方經濟來說,是陣痛,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作為珠三角經濟*活躍的五大城市之一,東莞的外向型經濟總量占全市工業總產值80%以上,東莞的處境,可以說是珠三角產業轉型的縮影。 走近厚街勞務大市場,遠遠就看到公示牌和櫥窗里貼滿招工廣告。盡管絕大部分企業提供的薪酬都遠遠高于當地*低薪酬水平,包吃住的普工待遇普遍為1000~1800元/每月,員工的雙休、加班工資等福利一應俱全,現場找工作的人依然****。根據廣東省勞動保障廳的*新統計,廣東企業春節后新用工需求僅滿足了51.6%,尚有46.4萬個職位空缺。 “招工難、勞動力成本上升是一方面,另外原材料價格上漲、加工貿易政策調整、出口退稅下調、人民幣升值、電荒油荒等,無不是企業心頭的痛。”厚街鎮一家出口加工企業向記者訴苦。 除了市場環境的惡化外,政府“有形之手”的推動,也加速了各行業的“**”。以往各鎮鄉為招商引資而向企業提供的種種優惠,如今都被無情地取消了。 常平鎮一家紡織企業的負責人告訴記者,常平鎮一直以來都是以“鎮區”為范圍征收土地增值稅及土地使用稅的,那些以郊區農田改建而成的企業廠房,都不需要繳納這部分稅費。但去年開始,各鎮稅收部門就把征收范圍調整為“全鎮征收”,所有企業無一幸免。 “租用郊區廠房的,多數是我們這種規模較小的企業,擴風險能力本來就不強,這么一來相當于百上加斤。”企業叫苦連天,集中起來向鎮政府反映困難,但由于稅務部門是垂直管理的,鎮政府也無法左右市地稅局的政策。 “如果只是外部環境的惡化,也許我還會希冀通過貸款等方式咬牙挺過去,但政府的態度讓我們明白,我們在這里已經不受歡迎了,即使熬過一段時間,還是看不清未來。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能搬走的則搬走,不能搬的就把企業結束了。”該企業負責人表示。 “雙轉移”之路 選擇關閉或遷移,對企業來說是一種深深的無奈,但對村鎮級的地方政府來說,又何嘗不是難以承受的“陣痛”。 東莞有不少鎮鄉,戶籍人口不多,大多數本地人不事生產,依靠出租屋和出租廠房的收入維持生計。該漂染廠所在的洲灣村就是望牛墩鎮的扶貧村之一,以往,該廠每年都能為當地帶來不菲的利潤,去年企業遷移,當地政府和居民都很擔憂。沒有新企業的進駐,該廠每個月都到稅局進行零申報,這樣的企業漸漸多起來,稅務部門壓力也很大。對地方政府來說,就意味著GDP的減少。 現實擺在眼前,產業轉移是必須的,關鍵是怎么轉,才能把企業和地方政府的利益失衡減到*低,達到雙贏。 **書記曾經給東莞支過這么一招——“胡蘿卜加大棒”。即游說企業主動把生產環節轉移出去,并把研發設計、組裝包括總部仍放在原地,這樣附加值還在,將來稅收并不會少。這其實是對廣東省產業轉移“雙轉移”政策的一個延伸。 目前,區域發展不平衡是廣東*大的問題。珠三角經濟發達,但是山區和東西兩翼比較滯后,珠三角的GDP總量是山區的5倍左右,是東西兩翼的4倍左右。 勞動密集型企業雖然大量消耗資源,但同時也是廣東省*重要的GDP及稅收來源,也是工業服務業發展的基礎。政府希望這些企業轉移,前提是讓他們實現省內轉移,到山區和東西兩翼地區去。這樣既能給珠三角城市減壓,在GDP和稅收方面又“肥水不流外人田”。 省長黃華華表示,轉移到廣東山區和東西兩翼地區的三資企業,可以就地解決勞動力,同時在用電等方面政府也會給予支持,這些地區的企業生產成本會遠遠低于珠三角。 而省內轉移,戰線不至于拉得太長,也有助于**所提出的“胡蘿卜加大棒”方案實施。這是一個“雙贏”的構想。 |
來源:中國紡織網 |